日出列車

2014.1.28

早上6:13 吉安 - 高雄

人生首度搭上日出列車

定居花蓮後的第一次返鄉過年

沒經驗的我

在台鐵開放訂票的第一時間才上網訂

怎麼說"才"呢?

我在半夜0:00準時開始訂票

居然買不到我要的車次

後來不停換車次、換時間

胡亂訂票以為自己終於訂到花蓮-台南的南迴車票

檢視了一下

才發現訂到竟然是北迴(花蓮-台北-[西幹]-台南)的觀光列車

嘖

南迴還真的是著名的"難回"

後來改為冷門時間

花了近一小時

終於訂到了花蓮-[南迴]-高雄的早去晚回票

只能說

還算幸運啦!

(過幾天和朋友閒聊 

才發現以後訂票要十分鐘前就先選好車次 

開放時間再馬上按下去)

到了返鄉這天

5點起床後

天還黑著

天上高掛著銀飾般明亮的下弦月

伴著一點星亮

騎著機車跟著他們

往火車站的路上我才意識到

這是人生第一次要在列車上看日出了!

到了車站

人還不少

柵欄在開車前十分鐘才打開

想必是今天這個小車站的第一班車

上車後

發現這次劃到走道位

隔壁的媽媽睡到打呼

想要盡興看日出

索性起了身

到車廂連結處看個爽快

今天的天況有雲大山

我都這麼叫沉積在地平線上的厚雲

大大的、厚厚的

扎實得像座山

雲大山綿延好大好大一片

變成海岸山脈的影子

清晨有些薄霧

遠遠看

海岸山脈變成中央山脈的樣子

沒有盡頭

太陽還沒探出頭

把雲大山燒烙出輪廓

火紅火紅的

天空好像打鐵師傅

像在那雕刻什麼作品一樣

每當我看到電塔

就覺得好像在台南

嘉南平原上也有一座座牽連遠處的電塔

以前在台南拍畢業製作mv的時候

爸媽開著貨車載著我

我站在車後方拍攝

當時

也是拍日出和日落

我總是對路燈還有電塔電線特別有感

覺得他們好像能帶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在這樣漫長的路上

看著他們

感到特別平靜安心

列車往南前進著

慢慢爬升的太陽

微微露出的陽光

漸漸映著地面的景色

經過溪流

進入濃霧

從霧中看過去

是我搭上這班日出列車最驚豔的景色

霧裡看景

眼前的樹

遠處見不到的平原

以及更遠的山脈

一層層越來越模糊

是黑白水墨畫

又點了一圓暖黃

霧裡已升上的太陽

就像一顆霧面燈泡

可以直視著他 

不刺眼卻顯得可愛

兩年前在台北也買了一顆比我的頭大些的圓球燈

亮度不是很強

那時候猜想著他應該是太陽造型吧

還想在牆上畫出背景

讓他像日出一般

現在想想

原設計很有可能就是這麼來的呢!

霧裡的小路讓我想起以前做爸媽的車上學時

清晨的台南容易起霧

前一段還看得清楚

下一段就變得模糊

後來大學以後不再早起上學

就再也沒想起這幾分鐘路上的回憶

先前都是騎車經過的道路

從這面看才發現原來有條水溝

我們以前拍片的時候常笑說

太陽是最有個性的燈光師

這時候燈光師又把強度轉高

地上的水田反射著光芒

告訴乘客

新的一年，第一批農作：春耕，也開始了

從這段可以看見

剛剛我們是這樣進到霧裡的

遠處山腳下沉著一層霧氣

等到太陽再往上升一些

水氣就會被曬散了

回到座位後

列車又進入一段霧裡

這濃霧段特別長

看著看著

我也慢慢睡著了

回到台南後

是熱得像春末的好天氣

隨意打掃一番

傍晚騎著機車往家裡工廠

看著在東部幾乎見不到

快接近地平線的夕陽

怎麼

花蓮的日出和台南的日落

還真像呢！